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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教仁遇刺案三日破案的经过

时间:2015-09-28 | 文章来源:世界历史网 | 查看次数: | 收藏到:

宋教仁遇刺案发生后,举国震惊,临时大总统袁世凯收报后立刻致电江苏都督程德全、民政长应德宏及上海方面,明确要求“立悬重赏,限期破获,按法重惩”。

等到第二天,宋教仁不治身亡,上海各方面也都在报上公开刊登缉拿凶犯的赏格,其中陈其美、黄兴致函公共租界总巡捕房,提出悬赏一万大洋捉拿凶犯;江苏都督程德全宣布,如有能缉拿凶犯者,赏给一万银元,通风报信有功者,赏给五千大洋;闸北巡警局、上海县知事、上海地方检察厅、沪宁铁路局也开出了五千至一万银元的赏格。

宋教仁遇刺案三日破案的经过-世界历史网

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就在宋教仁出殡当晚,两个潦倒不堪的四川学生来到位于南京路上的国民党上海交通部,称有要事相告,交际处主任周南陔听说后立刻接见,二位学生报告说,他们因为来沪投考,当时住在四马路鹿鸣旅馆,隔壁房里有个名叫武士英的人,平时衣衫不整,不象好人,此人自称手里有幅古画,特来上海寻找买主,每天早出晚归,也常到他们房里闲谈。

有一天,武士英问他们借两块大洋,说有人要提携他,叫他去干一件事,事成之后即可大富大贵,届时一定奉还二十块银元,接着,武士英又给他们看一张照片,说此人是我们的对头,不好,可杀,说罢,他又拿出一张名片,说这就是提携他的人,上海滩上大大的有名。

两学生听后将信将疑,于是借给武士英两块钱,就在前天深夜,武士英果然来还钱,但当晚神情既慌忙,又很得意,说“好了”,并将钞票一叠向他们炫耀,想必是领到赏号了,第二天,报上登载宋教仁先生被刺的消息,两个学生这才发现,武士英给他们看的相片正是宋教仁,所以特来报告。

周南陔听后不敢怠慢,随后细细盘问:武士英给他们看的是什么样的名片?名片上的这个上海名人,姓什么,叫什么名字?两个学生说,当时没有十分在意,现在记忆实在模糊了,一时想不起来,周南陔见事情重大,请他们一定再想想,看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,两学生想了一会说,名片上的姓,说普通并不普通,说生僻也不生僻,只记得有长长的一撇,其余都想不起来了。

周南陔听后,立即前去报告国民党在上海的主要首脑、前沪军都督陈其美,同时又派人随学生到旅馆去守候武士英,准备等他回来即刻抓捕,派人蹲点伏击时,陈其美、周南陔等人一起猜想,这个指使行凶的人,其尊姓有“长长的一撇”,究竟是姓虞呢,还是姓唐?或是姓廖?姓廉?姓周?大家争论了一番,也说不出所以然来,陈其美说,既然是“上海有名的人”,也许姓虞的可能性比较大,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姓“应”,“应该”的“应”,这是后话了。

以上是国民党上海交通部交际处主任周南陔的说法,这份回忆录最早在1939年8月的《锡报》上连载,因为与宋教仁遇刺案相隔了26年,所以在时间、细节上与当时的报道有些出入,实际上,两个学生是先向英租界巡捕房报案,时间在宋教仁遇刺的第二天,但巡捕卡洛斯听了他们的故事后并未重视,也没有派人前去抓捕武士英,于是后面又有了古董商人王阿发的报案。

3月23日,也就是宋教仁遇刺后的第三天,一个买卖古董字画的河南人王阿发来到四马路公共租界巡捕房报案,说十天前他在文元坊应桂馨的家中兜卖古董,因为应是他的老主顾,平素很熟,应桂馨那天拿了一张照片叫他在某时某地把这个人暗杀掉,并许诺事成后给他一千元作为报酬,但王阿发只懂得做买卖而从没杀过人,因而不肯承担这事,据王阿发所说,当时他并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,直到今天在报上看见宋教仁的照片,才发现这正是应桂馨叫他去暗杀的人。

有人也许要问,这个应桂馨是何许人也,他为什么要雇人去杀宋教仁?要说起来,此人在上海滩确实大大有名,他既是青帮大佬,同时又与革命党人交往甚密,当年闹革命的时候,曾为革命党人提供了很多的便利,就连陈其美当上上海都督,有他的一份功劳,别的不说,孙中山前往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时,还有由应桂馨组织卫队护送,南京临时政府撤销后,应桂馨与革命党人的关系一度疏离,但谁会想到,他竟然成了刺杀宋教仁的主要嫌疑人?

“宋案”发生后,由于事件重大,舆论也是穷追不舍,这给租界巡捕房带来了不小的压力。在收到王阿发的报案后,巡捕房这次的反应极为迅速,随后即决定前往抓捕。根据探员提供的线索,应桂馨常在包养的妓女胡翡云家吸食鸦片,当晚十点,在国民党人周南陔、陆惠生等人的带领下,总巡卡洛斯亲率多名中外巡捕前往胡宅,但这一次却扑了个空,应桂馨并未在胡宅而是在英租界湖北路三弄迎春坊某妓院宴请宾客。

得到这个消息后,卡洛斯等人随后又立即赶往迎春坊,并将弄堂口派人把守,以防止应桂馨逃窜,之后,先由周南陔前往妓院请应桂馨下楼,称有要事面商,周、应原是熟人,应桂馨听了周南陔的话后并未怀疑,他坦然下楼邀周南陔一块上楼吃饭,说今日宾客不多,您来得巧,不用客气,周南陔说,吃饭不急,有件急事要商量,请到门外去谈一谈如何?应桂馨听后仍未起疑,随即跟着周南陔走出妓院,说时迟、那时快,应桂馨刚刚迈出大门,巡捕们立刻一拥而上,将应桂馨按入早已守候在外的汽车,随后风驰电掣般开往南京路巡捕房,整个过程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。

由于杀人嫌犯武士英尚未落网,人证、物证都没有着落,应桂馨又是个有能力、有手腕的黑道中人,巡捕房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,为尽快找到杀人凶犯,租界巡捕随后又前往应桂馨家中搜查证据,由于应桂馨的住宅位于法租界西门路文元坊,当时还需会同法租界巡捕进行搜查,一番协调后,中外巡捕与随行的国民党人将应宅围了个水泄不通,所有人等,一律不许出门,如门外有人进来,则一律羁留。

应桂馨家共三层楼,三上三下,陈设相当阔绰,家中除妻妾三人外,另有仆役宾客、闲杂人等一二十人,巡捕们将应宅前后门把守后,所有人均被暂时拘禁,女的关在楼上厢房,男的全留在楼下,不准私自行动,随后,巡捕们展开地毯式搜查,但令人失望的是,众人翻遍了应宅的上上下下,都没有发现关于刺宋的片言只语和任何物证,而在这时,时间已过午夜,搜查行动看来只能无功而退。

正当众人焦灼之时,周南陔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他走到楼上,假称自己是应桂馨在捕房里接头过的心腹友人,并装作很机密的样子对应桂馨的几位姨太太低声说:“你家大人托我回来安慰你们,不必着急,事情有眉目了!到明天就可解释明白,但是有一个秘密文件的地方,应大人关照,把文件赶快取出来,秘密交给我,以便做好手脚,快点快点!”

由于周南陔之前曾与应桂馨有过交往,应桂馨的女眷对他有些印象,一位姨太太果然中计,她起身说:“我晓得的,但这里如此严紧,那能弄法?”周南陔说:“有我,不要紧,你快点去拿好了!”应妾听后便在厢房某块地板上拨动活板,掀开后,里面有一小箱子,另外还有烟土等物,周南陔见后如获至宝,立即将箱子等物取出,拿到楼下与巡捕们就地详细检查。

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,打开小箱子后,里面有密电本及函电不少,周南陔等人赶紧查看其中信函,并根据密电本对电报进行检阅翻译,一番努力后,竟然真的发现应桂馨与北京国务院秘书洪述祖函电频繁,来往密切,并且有“毁宋酬勋”字样,由此可以初步判定,宋教仁的遇刺,与应桂馨、洪述祖有着直接的关系。

文件、物证到手后,众人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,这时,更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,就在众人准备撤退时,有人突然想起被怀疑的凶犯武士英未被抓获,于是带着些滑稽的向那群被软禁在应宅楼下的闲杂人等高声问道:“谁是武士英?他在这里吗?”这本来是随便说说,姑妄试之,因为按常理推断,如果真是武士英犯案,一定不在应宅,即便躲在应宅,也不可能会站出来承认。

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,问话的人话音未落,一个下流工人模样的矮子急急站起来承认道:“我就是武士英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——这还要问为什么吗,找的不就是你!废话少说,巡捕们听后一拥而上,将武士英立刻拘捕并押入法租界巡捕房,随后,巡捕房又派人去请那两位报案的四川学生来当场辩认,结果还真是那个在旅馆借钱还钱的主。

事后查明,原来应桂馨在迎春坊妓院请客的时候,武士英也在席中,后来应桂馨被抓走后,妓院中有人请他去给应家人报个信,结果被堵在应桂馨家中不得脱身,这次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宋教仁先生在天之灵的指引,武士英竟然被抓了个现行,得来毫不费工夫。

据《民立报》报道,在武士英被捉拿的第二天下午,法租界巡捕再次来到应桂馨家中仔细搜查,除搜到更多公文凭据外,最重要的发现是搜获一把六响手枪,枪里还有三颗子弹尚未射击,经技术检验,与宋教仁身上取出的子弹正是同一型号,所存数目与车站所放三枪也完全吻合。

说到这里,宋教仁遇刺案似乎已然告破,凶手是武士英,指使人为应桂馨,洪述祖为共谋——但是,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?要知道,当时上海租界内发生暗杀案并不是什么新鲜事,这些案件,真正破案的极少,就像数月前发生的光复会首领陶成章遇刺案,当时即远没有破获,直到几十年后,蒋介石在日记中承认,这事是他的把兄、当时的上海都督陈其美指使他干的,像陶成章遇刺这样的暗杀案还有很多,为什么宋教仁遇刺案能在三天内即告破获呢?这破案的速度之快,情节之离奇,过程之戏剧性,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
最让人不可解的是,国民党人似乎早已知道应桂馨就是刺杀宋教仁的主凶,两次报案都对应桂馨有明确的指向,只是鉴于自己没有执法权而求助于租界巡捕房,表面上看,是租界巡捕破获此案,抓获元凶,但实际上都是有国民党人在旁边协助,并主导了整个过程。

先说两个四川学生的报案,极可能是在向国民党上海交通部交际长周南陔举报后,随即又前往公共租界巡捕房报案,而随后王阿发的报案,很可能是在武士英没有抓到时,国民党人在其房间内发现了一张名片,名片上的人正是应桂馨,这时,众人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姓有一“撇”的不是“虞”、不是“唐”也不是“廖”,而是应桂馨的“应”。

别的不说,王阿发的报案就很耐人寻味,据《民立报》3月25日报道,王阿发以出卖字画为生,曾到过应桂馨家中,某日,应桂馨请他帮忙杀一个人,并出示了宋教仁的相片,王阿发最初拒绝,应说可以请同乡帮忙,王阿发于是又去找曾在东三省做过马贼的同乡邓某。邓某曾与王阿发一起去应家,但因应桂馨不在而未能见面,当晚,邓某反悔不干,说:“我现在客居他乡,怎能无故杀人呢?”这话被人听见后举报给了国民党方面,国民党人于是顺藤摸瓜,将王阿发送到某公司,并通过私人关系找到为租界巡捕房服务的两名包探头目,通过胁迫的手段逼迫王阿发说出整件事的原委,之后才有了向巡捕房报案的经过。

根据“宋案”的审讯记录,在应桂馨被抓获的第二天下午,公共租界会审公堂对应桂馨进行了第一次开庭预审,其中重头戏即为王阿发与应桂馨的对质,让人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是,应桂馨在庭审过程中应对自如,反而是王阿发的说法漏洞多多,这让案情就更加的扑朔迷离了。

作为证人,王阿发在庭上供称,因为出卖字画的缘故,他曾去过应桂馨家中两次,巡捕房律师侃克发问,你既然到过应桂馨家中二次,那么他拿出照片给你看并欲办照上之人,究竟是第一次去还是第二次?王阿发说是第二次,此后他未曾去过。

公审会堂令应桂馨与王阿发当面对质,应桂馨问王阿发,你说到我处兜售字画,第一次是在何时,第二次与第一次又相隔几天?王阿发答,第一次约有十天,第二次距离第一次大约三天,应又问,你来兜售的字画,是何种字画?画系何人手笔?所画是山水、是人物,还是松竹?王答说,字画系手卷,为仇英石所绘,画是山水,也有人物与松竹。

应桂馨转头对会审公堂说,请堂上注意,仇英石乃中国画家名人,只画人物,从无山水,松竹更非其所长,王阿发的供述,请为注意,接着,应桂馨又向王阿发发问,你从何处得来此画?王阿发说,从东清铁路觉鲁生处得来,应桂馨又向堂上声称,东清铁路只有拓鲁生一人,王阿发所供姓名不清,请堂上注意。

随后,应桂馨再次向王阿发发问,你第二次到我处,所说甚话?王阿发说,第二次到你处,因你不在,没有会面,以后也未会晤。应桂馨于是向堂上高声抗辩:刚才巡捕房律师发问时,王阿发称第二次到我处,我拿出照片欲办一人,现在他又说第二次到我处时未曾会面,此种供词,请堂上注意。

第一次预审结束后,应桂馨被押回巡捕房,王阿发取保候质。也许是意识到明显的漏洞,王阿发在第四次、第五次预审中又改口称到过应桂馨家中三次,其中第一次是去卖画,应桂馨说有事相托,因而第二次去时问起何事相托,应桂馨拿出相片想买凶杀人,听到此处,应桂馨的辩护律师爱礼思大声质问:你前后究竟去过几次?王阿发答三次,律师又诘问,你第一次在堂上说去过二次,如今又说三次,到底是三次还是二次?王阿发答,我是说自己一人去过二次,第三次是与姓邓的同去,后来与姓邓的同去时,应桂馨不在家,于是作罢。

第六次预审中,应桂馨还说了这样一段话,说他第一次见到王阿发时,王说自己住在小客栈,那时他拿信来见,想要求事情做,但他见过后,认为这个人不但他不能收用,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收用,在堂上即可见其为人,对于这段话,王阿发一方似乎并没有反驳,如此看来,王阿发的确见过应桂馨,但并不是去兜售古董而是去求职。

从整个庭审过程来看,王阿发的职业素质不高、供词前后不符,究竟是因为在公堂上情绪紧张所致,还是应桂馨根本就没有托他买凶杀人?这个很成问题,以常理推论,宋教仁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政治名人,刺杀他决不是小事情,按说主使人应该极其机密,不可能随便透露给他人,何况王阿发与应桂馨不过是一面之缘,再者,应桂馨本身就是黑道中人,如要买凶杀人,直接指使手下的职业杀手即可,为何要去找完全不相干的古董商人王阿发,而且还让王阿发再去找其他人呢?

从报案到破案的整个过程,可以明显看出国民党人若隐若现的身影,由此或许可以推论,不管是两个四川学生的报案还是古董商人王阿发的报案,背后都是出于国民党人的安排,而从宋教仁被刺开始,其锁定的目标也都明确指向青帮大佬应桂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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